威山往事第四章 暴力征稅
中午,一個身穿青灰色中山裝,胸別青天白日章的人隨警局獄長來到監舍,打開牢門,這人是縣政府秘書,受縣長命令,放出陳光。
獄長對陳光說:“你可以走了。里面那個共產黨明天槍斃1
陳光被推出了警局,被外面的陽光刺得睜不開眼,白襯衫上血跡、污漬顯得醒目。
春梅、江源、陸鳴、歐陽雨晴早在警局門口等候,春梅一看見陳光出來,忙跑上前抱住他,親吻著他的手,用手帕擦去他臉上的血漬。
陸鳴看見春梅對陳光這么親昵,臉扭向了一旁,心中一陣妒恨,在陸鳴心里,他暗戀了春梅很久,只是礙于陳光沒有機會表達出來。本來回家十分鐘的路程,他們卻走了一個小時。
到了家,陳母、顏嬸看見他們來了,高興得不得了。顏嬸打來洗臉水,陳光洗去了污漬、血跡,又恢復了往日的英氣。
陳母高興地說:“過去了,過去了。只要人在,比什么都好,我兒受苦了。”說完淚光閃閃。顏嬸不停地告訴著陳光,是春梅救了他,還給陳母留下了看病的錢。
陳光內心很感動,牽住了春梅的手,春梅含情地看著陳光。陳光心領神會。
陳光在家調養了一周,這段時間里,春梅每日放了學就去看他。常給陳光帶去水果,囑咐陳母也要好好靜養。陳母便拉著春梅的手嘮著家常,兩人像母女一樣。
陳光便真誠地對春梅說:“感謝你,讓我重見天日,還叫你破費給我娘看病,我真不知該怎樣報答你們全家?”
春梅嬌羞地捂住陳光的嘴說:“只要你以后還像從前那樣對我好,呵護我就行了。”
陳光笑著說:“會的,一輩子我都會。”
春梅說:“我是天下最幸福的人。”
陳光的傷很快便好了。周六的下午,一周的課程結束了,春梅興奮地提議大家去威山游玩,陸鳴看到春梅和陳光相依相偎,心里不是滋味,借口有事不去,歐陽雨晴認為這是進山去縱隊的好機會,對他們說,正好我進山去串個親戚,于是第二天一早便拿上油紙傘和他們去游玩。
為控制威山游擊縱隊進城買藥等必需品,張天擇調警局1大隊,借用107團2營設工事卡住進山通道,對往來之人嚴加盤查。
江源、春梅、陳光、歐陽一路呼吸著田野新鮮的空氣,暢談著人生、理想,心中有說不出的興奮。春梅她們來到關卡。2營營長魯浩少校和警隊大隊長正在巡視,看見小姐來了,忙迎了過來笑著說:“小姐,怎么今天是和同學們來游玩嗎?快來喝杯熱茶1
春梅笑著說:“茶就不喝了,我們要過去進山游玩,行個方便吧。”
魯浩很嚴肅,說:“那可不行,小姐過了關卡就是共軍的地盤,太危險了,您要出了事,我沒法向團座交待。”
春梅說:“和你開個玩笑,別這么緊張,我不過去,我的干姐姐要進山串個親戚,放行吧。”
大隊長接過話來:“這個可不行,縣長有令不準人隨便通過,以免通共。”
春梅假裝生氣說:“魯營長,這個人是誰呀?你看我們像共產黨嗎?真是反了你了,魯營長。”
魯浩喝斥大隊長:“這是團座女兒,不要胡說,放行1
大隊長退到一旁,士兵把歐陽雨晴送過了關卡進了山。
春梅高興地說:“有空,魯營長去家里吃飯,我父親很欣賞你。”
魯浩敬了個禮:“多謝團長栽培!小姐,我派個汽車送送你們。”
春梅說:“不用了,讓父親知道你派車送我,又要說我張揚了,我們走了。”
威山游擊縱隊就在這連綿起伏、崇山峻嶺的群山中。威山中散落著七個村子。縱隊設三個大隊,每個大隊約有二百人,縱隊長李明,副縱隊長魏曙光,政委田忠軍,政治主任蘇華正在開班子會,討論要派人想法進城把上級派來的副政委歐陽雨晴同志接進山來。
這時警衛報告,說有個姑娘復姓歐陽,要見政委田忠軍。田忠軍忙到門口去迎。歐陽雨晴進來,向大家靜了個標準的軍禮,蘇華一看,這個姑娘長得真美,文靜纖細中透著果敢,身上有著動人的氣質,要比自己小著幾歲,卻又顯得成熟、大方,心里有了異樣的感覺,他平常不把別人放在眼里,曾在蘇聯留過學,擅長權術。
歐陽拆開油紙傘,從里面取出兩張紙遞給田忠軍,田忠軍一看,一張是任職令,上寫:“茲任命歐陽雨晴同志為中共威山游擊縱隊副政委。下署年月日,上級領導簽名及公章。另一張是總隊政委高燦的親筆信,給歐陽極高的評價,重點部署了當前政治工作的中心。
田忠軍把文件給班子成員傳閱著,然后緊緊握住歐陽的手,熱情地說:“歡迎你呀,歐陽雨晴同志!我們的班子成員多了你,又多了一份力量。”隨后,又向她介紹了其他班子成員。
蘇華走上前,緊握住歐陽的手:“歡迎你啊,同志!有什么困難和我說,很愿意和你成為戰友。”
歐陽忙抽出手說:“謝謝大家,我會努力工作,完成好黨交給我的任務。”
蘇華親切地說:歐陽,有空我多陪你去威山轉轉,熟悉一下工作。
歐陽雨晴說:好的,謝謝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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